“所以这就是天后的意思？你不能答应。”初十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，面容尽是慌张的神情:“他们是天界的统治者，如果贸然答应，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。”
我不动声色的抽出手，初十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，他面颊飞快的现出一片可疑的红云，轻咳了一声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是说你跟他们交易，有可能将来会付出比五百年修为更多的代价。”
他说的没错，但是五百年修为想想是真的肉痛。
询问了医宫的仙子，得到的答复是魔蛊如果不尽早取出，它就会一点点蚕食我的经络，服药只能暂缓它的行动。
心里很乱想静一静，于是我回到坤印学宫的学堂里，看着那些花草树木，山水美景，九五之尊和农民百姓。
那些飞鸟走兽依然会从画里飞出来，松鹤轻轻啄着我的手指，藤蔓开始缠绕我的发丝。
我看到又有新学生在学宫里念书，他们都是从人间升上来学习的，这一届依然没有从妖族修上来的，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。
“想明白了？”天后漫不经心地修剪着一旁的仙草。
“为天界效劳，本就是学生分内之事。”
“好。”天后利落的答道。
从瑶沉宫出来，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了，我不止祛除了魔蛊，还修为大增，回去的路上，我看到了说说笑笑的仙娥们，还有几只小牛在一旁吃草，我蹲下来轻轻抚了抚它们的头颅，它们哼了几声。
转过身来却见到了初十，他面色十分难看，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望着我。
良久，他开口:“为什么。”
这句话倒既像是他在问我，又像是他在喃喃自语，他看起来是很匆忙赶过来的，衣裳也不够整齐，甚至连逐羽剑仍拿在他的手上，没有收回。
“看起来你很疲劳，今天批了不少卷宗吧，赶快去休息，剩下的我来。”我说着便上前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。
“华真，你告诉我一句真话很难吗？”
我手上动作一顿，接着叹了口气:“我们是工作里的搭档，但这件是我自己的事情。”
初十不可置信的看着我，他甩开了我的手:“是啊，所以你就自己决定了。”
说完他转过身去，背影显得有点孤寂，嘴角似乎露出一丝苦笑:“你还真是，不愧是甲等生。”
我的身体微微一颤，不敢看他的脸庞，我怕我看到的会是一副伤心欲绝的面容，而我，又该怎么安慰他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