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川，你要不要……歇歇？”梁天小心翼翼地问。
人是邓局亲自送过来的，他总不能要求别人跟要求自己兄弟一样，要是传到邓局的耳朵里，又说他刑侦队苛刻人了。
黎川面无表情，冷冰冰的，但准确来说，是做不出任何表情，常年的地狱般生活早已让他不能对外界作出应有的表现，只能有问就有答，“不用，我本来就是打杂的，干活是本分。”
梁天心想，这孩子也太实诚了吧。
回过头想，不对，人家年龄比自己大，什么孩子……
太让人生气了。
自然而然就觉自己是老大哥，应该要照顾长得这么“小”的同事。
真是人比人气死人。
“那你要喝水吗？我让他们给你拿。”
“谢……谢。”
这句话黎川讲得很结巴，停停顿顿大概有十几秒，这是他第一次对陌生人说谢谢，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说过这个词，似乎就在昨天，也似乎是过了一辈子。
梁天被他搞得有点不好意思，拼命揉着那为数不多的头发，“不用客气，大家都是同事，应该的。”
“不过今晚估计要加班了，有钱人家的别墅就是这点不好，出个什么事，取证都费时间，打扫也不嫌累？”
黎川木木看着他，提醒道：“有佣人。”
“噢噢噢，对对对，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，看我这脑子。”
中间几乎没人休息过，连同喝水的时间都攒下来忙案子，梁天跟黎川聊了两句就没再继续，中途接了几通电话，也不知道谁打来的。
欧贝贝死的别墅实在太大，三层楼，一楼不住人，二三楼总共有十几间房，每一间房几百平方米，还不包括别库房之外的地方，单单对一个房间的勘察，就足足花了两三个小时，工作量明显比普通案子要多。
黎川基本是哪里有砖就往哪里搬，随叫随到，队里边的人也不敢要求太多，最多是让黎川帮忙抬个尸体，其余时间都是让黎川坐下来休息。
好巧不巧，刚好碰到秦澈赶回来。
看只有他一个人在休息，全队的人都在忙活，瞬间就哑火了，“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还是邓局亲自安排过来的，既然来到这儿，都是无差别的，就算是过来打杂的，这个时候也要给老子滚去帮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