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媛又把对宋朝夕说的话告诉了她一次,高氏不赞成地蹙眉,“我们国公府的女婿,大过年的不陪妻子一起回来?难不成我们国公府不配耽误他这半天时间?”

    宋朝夕又问:“你跟贺青州同房了吗?”

    她觉得这事有必要让高氏知道,若是至今没同房,肯定有问题的,容媛什么都好,就是有点没主意,在外头受欺负了回来也不知道说。容媛目光微闪,点头道:“同房了,就是肚子一直没动静,老太太说一般女子成亲次月肚子就有动静,说我可能身体有问题,叫我好好调理,早日为他们贺家生下嫡长孙。”

    宋朝夕翻了个白眼,“放屁!谁说女子成亲次月肚子就要有动静的?就算你一直没动静,也不一定就是你的错,很多男人有难言之隐,没道理把问题都怪在女人身上,贺老太太这样打压你是什么意思?她到底在急什么?”

    高氏被宋朝夕一骂莫名也觉得舒坦,“就是,你成亲也没多久,怀不上也是正常的,再说了这种事要看男人勤不勤,要是他不勤快,你怎么可能怀上孩子?你可是我们国公府的大小姐,从小锦衣玉食,没受过一点委屈,身子养的好好的,你怎么可能怀不上?那老太太把错怪在你身上实在没道理。”

    容媛应了一声,不愿意说这个话题,高氏见她嘴巴紧更是担心,趁宋朝夕和容媛说话的空隙,把陪房的徐妈妈叫了出去,高氏沉着脸,徐妈妈叹息一声:

    “夫人,不是老奴不想说,是大小姐不让说,有一次老奴往府中递消息被她看到了,她还责怪了老奴一顿。姐儿是您亲生的,您应该了解她,她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,不希望你为她烦心。”

    高氏一听这话,更急了,抓着帕子站起身,“徐妈妈你实话实说,大小姐和姑爷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徐妈妈瞥她一眼,“夫人,老奴也不瞒您,姑爷他成亲那日根本没和小姐洞房。”

    高氏愣怔片刻,没洞房也说明不了什么,也有没及笄的女子嫁人,男方等她及笄后再洞房的,延迟洞房也不是没有。

    “成亲前我找人打听过,姑爷没有姨娘也没有通房,他为何不跟大小姐洞房?”

    “起初说是怕大小姐太累了,叫大小姐好好歇息。大小姐的脾性您是知道的,巴不得如此,后来几日姑爷一直没碰大小姐,老奴觉得不对,暗中观察后发现……”她觑了高氏一眼,才说,“姑爷府中有个书童,年方十五,姑爷没洞房那日便是吩咐了这书童进去伺候,一夜没出来,老奴就觉得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莫非姑爷有龙阳之癖?”高氏心都沉了,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结果,她哪会怀疑到贺青州身旁的书童身上?当时打听到贺青州没有通房姨娘,她还欢喜,觉得这姑爷是一股清流,与旁的世家子弟不一样,谁曾想,竟比她想象中更糟糕。这还不如有个通房姨娘呢,也好过这突然出现的书童。

    “那倒不是,那书童是女扮男装的,老奴有一次瞧见那书童没束胸,胸口鼓鼓的,后来老奴打听到,那书童恐怕是姑爷的表妹,只是因为那表妹的父亲犯了错,被处置了。恐怕姑爷也是因此才叫表妹乔装成男子陪在身边的。那两人日夜形影不离,表妹恃宠而骄,就没把大小姐放在眼里。好几次看到大小姐都爱答不理的,傲气得很,姑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舍不得委屈了他那表妹。大小姐成亲至今,姑爷也就和她同了一次房,还是因为老太太催子嗣催得紧,倒有些要为表妹守身如玉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徐妈妈也急,她是陪房妈妈,高氏送她过去就是为了能让容媛过得好,谁曾想,这贺青州竟然还有个表妹,且还装成书童陪着,若要有个姨娘通房的身份,倒也好打压,亏就亏在她没有这身份。

    高氏气不过,她自小便是家中嫡女,后来嫁给容沣,也最瞧不妾室通房敢给正妻脸色的。自古以来嫡就是嫡,妾就是妾,那表妹凭什么压在容媛头上?贺青州也敢这样对她女儿!

    “实在不行就偷偷把那表妹给打发了。”

    “怕就怕在若大小姐过于强硬,会和姑爷离了心,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
    高氏气得狠拍桌子,“我问你,今日那贺青州为何不来?”

    徐妈妈看她一眼,才吞吞吐吐:“姑爷原本是要一起来的,可那表妹偶感风寒,装得像是要死了一样。这种内宅争宠的手段我见多了,摆明了是想给咱们大小姐下马威,也就姑爷那种男人才会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