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,却刻意放柔了语气而消融了许多。

    夏柒慢慢松开捂着脑袋的手,迟疑了下,指了指他先前讲过的另外两道题,抱歉地说:“这两道也没怎么听明白。”

    薄峤川扫了眼,记着,开始重新给她讲。

    试卷的空白位置就那么多,解题步骤却很复杂,因而薄峤川字写得很小,讲了片刻,注意到她坐得离自己很远,十分怀疑她究竟看不看得清楚他写的东西,便停下来,对她说:“坐近点。”

    夏柒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,稍稍往他那边挪了半寸。

    这点距离短到可以忽略不计,挪不挪又有什么区别?

    薄峤川沉默了几秒,忽然伸出腿,直接将她的椅子给勾了过来。

    刺耳的摩擦声后,夏柒连人带椅到了他跟前——能再塞下一个人的距离陡然间被缩短到一个拳头的距离,看着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,夏柒一阵头晕目眩,心跳加速,快得好似下一秒就要从嗓子里飞出去。

    太、太近了!

    她本能地又要后退,刚动了动,胳膊被他拽住,慌乱地抬头,对上一双不悦的眼:“专心点。”

    她哪有不专心?夏柒心里委屈地为自己辩驳了句,没敢再动,低头乖乖盯着试卷,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试题上。

    这回,薄峤川把后半部分的解题步骤放慢了讲,每讲一句就看她一眼,好确定她是否听懂。然而这份体贴对于夏柒来说却是酷刑——不为什么,以这么近的距离面对全校最好看的男生,谁淡定得了?

    于是,他每看一眼,她的脸就红一分,等一道题讲完,整张脸都红透。

    薄峤川倒没在意这些细节,讲完后,再次将解题步骤遮住,让她自己写一遍。

    这回夏柒大半部分都听进去了,但最后关头分了下神,于是洋洋洒洒写到最后一步,再一次地光荣卡壳了!

    讲一遍不会情有可原,两遍还不会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。

    不想让薄峤川觉得她是一个学习态度不端正的人,便硬着头皮往下写,希望能算出正确答案来。

    年级第一的火眼金睛立刻就辨认出学渣的垂死挣扎,在夏柒写下错误公式的那一刻,薄峤川提醒了句“错了”,而后倾身握住她的右手,就着她手里的笔划掉了错误部分,然后一笔一划改写出正确答案。

    “记住了?”他的声音就在耳边,呼吸拂过侧脸,火一样燎人。

    夏柒难为情得不行,连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:“记住了记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