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又是为何?”

    “先生无需多问,先生饱读圣贤之书,必当信守诺言,且应在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,大人吩咐,在下必然信守然诺。”

    那人又细细叮嘱一句:“无论是外间之人,还是此府中之人,千万不可泄露此事,切记切记。”

    那人眼神中有一股诚恳而深沉的力量,看着自己的时候,仿佛是在委托一件极重要的事,朱令之不敢怠慢,重重点头。

    “大人,”门外传来女子粗哑的声音,“大人,主上命女婢过来伺候,大人还没谈完吗?可要留朱先生用膳?”

    眼见那白发人眉头微皱,朱令之急忙起身告辞,那人亦不挽留。

    朱令之一面告辞,一面心下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些没规矩,身为奴婢,主人家正在谈话,怎么既不见礼也不通告,便直言相询起来?那人却并不责备,似乎对下人甚是宽待。只是此间的人……好些奇怪,那孩子不与他说名姓也就罢了,或许是什么保佑孩子的风俗,这、这似乎是主人家的,怎么也不通名姓?

    那人只在竹里馆门口同他拱手道别,镜心如同前日一般,亲自将他一路送向门外。

    朱令之心中起伏,不由同镜心道:“镜心姑娘,这位大人是何人物?”

    镜心美目流转,看了看他,粗哑的声音透着娇媚的意味:“先生怎只问我家大人,却从不曾问奴婢是何人?”

    朱令之一个年轻后生,平日里女人也不敢多看两眼,一听此言登时闹了个大红脸,低着头讷讷不敢言声,半晌结结巴巴地道:“只、只是这位大人看上去甚是严肃,人、人却是宽厚……”

    镜心撇着他,好似不经意地问:“我家大人同先生聊了许久,可说了些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也没什么,就是说、说……”朱令之忽然想起那人叮嘱,一个激灵,答道,“说的都是小公子的功课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就说了这些?”

    “是是,大人说日后自当督促小公子课业。”

    感觉那貌美女子一双眼盯着自己,朱令之半点不敢回头,只顾红着脸低头紧走。

    停了一会儿,方听那女子柔声笑道:“主上总说大人爱操心,当真半点不错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终于到了门口,镜心笑道:“大人吩咐,今日迟了,遣了马车送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多谢!”朱令之拱手施礼,逃也似地上了马车。